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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联科幻电影与“新人”乌托邦

添加8字节2023年2月3日 (五) 11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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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作者:[德]汉斯-约阿希姆·施雷格尔(Hans-Joachim Schlegel)。翻译:杨慧,校对:王垚。原文载于《北京电影学院学报》2015年第6期,总第126期)Schlegel)。翻译:杨慧;校对:王垚。原文载于《北京电影学院学报》2015年第6期,总第126期)
对激进地反对任何形式的银幕“虚构”的吉加·维尔托夫(Dziga Vertov)[13]来说,这类电影形式就是培育“新人”的保温箱,“新人”应通过改变自己的观影习惯,从心理和肉体上,改变他与自己新感受到的真实之关系。1922年,在他那份准宣言书《我们》[14]中,吉加·维尔托夫写道:
''人那“心理学”的特点令他无法像只秒表一样精确,并且妨碍着他与机器联姻的努力。我们没有任何理由,在运动的艺术中[15],把我们的主要关注置于现代人身上。与机器相比,人没能力掌控自己,这简直令人羞耻——如何能最终改变这点,只有设法让电子力那完美无瑕的仪态,比庸碌之人混乱的匆忙、比懒惰之辈颓废的懈怠更吸引我们。对我们来说,锯床上片片车刀那野性舞蹈的欢乐,比人类的围圈起舞更易理解,也更亲近。我们姑且将人排斥在胶片的拍摄对象之外吧,因为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运动。我们的道路将引领那盲目庸碌的人,通过机器的诗意成为一个完善的电子人。我们通过发现机器的灵魂,使工人恋上流水线,农民爱上拖拉机,机械师钟情蒸汽锅炉;我们让每一种机械的劳动充满创造的快乐;我们让机器与人联姻,我们培养新人。那“新人”将从笨拙无能之境,解放为机器的精确而轻盈的运动。然后,他也将是胶片满意的拍摄对象。我们将以机器节奏那开阔的眼光,去自觉体验机械劳动带来的兴奋快乐,去自觉感受化学反应过程之美;我们要撼山动地地引吭高歌,我们要用火焰和发电厂谱出胶片的诗歌,为彗星和陨星的流动,为星辰那闪耀的光芒而欢欣鼓舞。''
一年之后的1923年,古加·维尔托夫又精确地在他的《电影眼睛的革命》宜言里说:
''“我就是“电影眼睛”(电影眼睛派),我创造一个“新人”,他比天父创造的亚当还要完美。我按照事先设计的各式各样的草图和计划,创造上千个各式各样的‘新人’。我就是“电影眼睛”(电影眼睛派),我取这个人一双最有力、最灵巧的手,取那个人两条最长最快的腿,组接它们,创造出一个崭新而完善的人。我就是“电影眼睛”(电影眼睛派),我是机械眼睛。我,一台机器,向你们展示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世界!''
这令人想到列夫·库里肖夫的电影演员蒙太奇理论:“人们拍摄一张女人的嘴唇,一双另一个人的腿和一个第三个人的脊背,而得到一个以完全现实的材料造成的全新的人。”尽管维尔托夫关于与机器联姻的电子人的空想也是虚构性的,但是,这个空想却与1923年,由格里高利·柯静采夫和列昂尼德·塔拉乌别尔格[16]在彼得格勒的“奇异演员养成所”(FEKS)[17]合作的超现实科幻片剧本《爱迪生小姐》(Die Edison Frau)很相。其中维·德·利尔·亚当[18]的科幻小说《未来的夏娃》(L'Eve fu-ture,1886)的影子。当然,二者的区别也是显著的,因为影片里,是美国发明家托马斯·A·爱迪生,在他的地下实验室里,钻研出那个能使一个电磁“机器肉身”(Androsphynge)技术完美无缺,且美观漂亮的机制,从而将一个理想的、敏感又细腻的心灵注入那具本来僵硬的女身。这个“未来的夏姓”是一个技术乌托邦与超自然力的混合体,一个E·T·A·霍夫曼[19]的浪漫主义小说《睡魔/沙人》(Der Sandmann,1817)里那个“自动装置女人”奥林匹亚,以及玛丽·雪莱[20]的“现代普罗米修斯”弗兰肯斯坦(1818)的近亲,后者曾启迪了世界影坛的众多科幻片。不过《爱迪生小姐》中,没有其他神秘怪力分子。由于爱迪生是用一张旧《真理报》密封他的实验烧瓶的,所以,他那个“人造女人”问世时,就带着苏维埃意识形态的觉悟,并立刻奔赴彼得格勒——那里,革命前的旧时代已在复辟,官僚们,烧酒厂的老板们和东正教僧侣们又大权在握,还不让用电,结果搞得新年集市乏味冷清,电影院打烊关闭。“爱迪生的电子女人”用她的电磁动力恢复了所有停运的机器,最后还牺牲自己,化身为一座拦河大坝的建筑材料,以保证新时代胜利地取代旧时代,让革命的建设稳步向前。